“自然”，是我们所见——狄金森诗歌主题晨诵之旅（3）

——狄金森诗歌主题晨诵之旅（3）

1

对于狄金森来说，她的生命就是为诗而存在的。

三天的晨诵，从《有另一片天空》的奇妙幻想，到《我想捏塑一天》的直抒胸臆，再到《一只小鸟从小径走来》的细腻灵动，孩子们已经喜欢上了狄金森，翟超在晨诵本上，还情不自禁地也涂抹下这样的句子：

太阳是马老师

种子是我未开花的种子

黄黄的土地是马老师的心血

孩子是那么敏感地用上了“种子”的比喻，我不知道，在他的心里，是否已经被植入一粒诗性的种子，但是我知道，他的气息已经有所不同，他每天的作业都令我眼睛发亮，正如马佳男忍不住向我描述的：“以前早上我总不想起来，可是这几天我总是早早就到学校了。”

路老师也跟我说，每天跟着学生一起听晨诵，听整本书共读，中午休息的时候听歌唱歌，也学到了很多东西，感觉真是幸福。

是啊，生命是要不断地注入美好，才能保持恒久的清澈与丰盈啊，恰如狄金森与诗。

因此，在晨诵开启黎明诗的时候，我选了《我想捏塑一天》，并配上我们这几天来课堂认真学习，还有优秀作业的照片，然后，让学生带着这样的思考去读：我的今天，我的独一无二的今天，会是什么？会是一首诗？会是一段平常或是精彩的故事？

2

今天是3月12日，植树节。

春雨绵绵，把这个酷似油麻地小学的“棉种场小学”清洗得格外清新，惊蛰刚过，春天还在路上，但是你完全可以想象，这场春雨过后，马上就会绿意葱茏，繁花似锦。万类霜天竞自由，大自然又将处于生命最勃发的季节。

那么，就再来读一些狄金森描述大自然的诗句吧，让我们一起用吟诵——宣告春天的来临。

我们先读了摘选的狄金森日记中的一段话，狄金森对于大自然的感情，从中可见一些端倪：

春天是会传染的，让一根树枝或一只鸟开始出现了新气象，一下子所有自然界都仿效起来了。树与草都被添上了金绿色的装饰，上头镶满了花朵，像波斯一样动人！草地可以听见大地的声音，空气里竟是天堂的回音。

因此我们沉重的精神，被大自然的礼赞所提升。

——摘自狄金森日记

结合学生的生活，我简单讲了一下“沉重的精神，被大自然的礼赞所提升”，是啊，当我们孤独、寂寞的时候，当我们内心陷入困惑、精神沉重的时候，大自然既是我们最好的治疗所，也是我们生命的力量之源。不信你听，鸟儿的歌声正响彻在这清明的早晨，那声音中透着生命热切的渴望。

接着，我问学生，如果要你为大自然写一首诗，你会怎么写呢？这只是启发他们思考，要他们也试着时时拥有一颗敏感的“诗人之心”，并不要他们回答的。

学生的大脑中正在收集着词语，少顷，我出示了狄金森的诗句：“让我们看看狄金森怎样描写她无比热爱的自然吧！”

诗共三节，我们逐节练习，今天加强了个人朗读，人少，就充分给每个人机会。

“自然”，是我们所见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    狄金森

“自然”，是我们所见——

午后的光景，山峦——

松鼠，野蜂，阴影——

自然，甚至，是乐园——

“自然”，是我们所闻——

大海的喧嚣，雷霆——

食米鸟叫，蛩鸣——

自然，甚至，是和声——

“自然”，是我们所知——

我们却无法说明——

要道出她的淳朴——

我们的智慧无能——

狄金森的洞察力真是深刻，她富有创造力的运用词语的天赋，使这首描写人与自然的小诗，读起来格外深邃。诗人先从所见、所闻两方面，选取了两组迥异的意象，一组象征着自然的崇高、伟大，视觉如午后的光景、山峦；听觉如大海的喧嚣，雷霆；一组则是象征着优美、细小的意象，松鼠、野蜂；食米鸟叫，蛩鸣；而这些却无比和谐地构成了“乐园”的自然，“和声”的自然。这两节还是给人以感官上的印象，第三节将“自然”与“知识”联系起来，我们“知”却又“无能道出”，则真正体现了狄金森思维的深刻。人与自然，真正是要和谐共生，而人，则始终是要对自然存一派敬畏之心的。

当然，我没有把这些讲给学生，只是带着他们去读，去品，

就让眼前真的出现午后的光景吧，出现连绵起伏的山峦吧，再慢慢慢慢地收缩到一棵树上，你看，枝梢间有一只松鼠，正在自如地跳跃，仿佛在荡着秋千；而似锦的繁华丛中，成群的野蜂正欢快地嗡鸣……

就让耳中真的充满大海的喧嚣吧，想象一下暴风雨夜，雷霆万钧，那股要把天撕裂的气势，那种大地都在震颤的感觉；然后，风停雨住，再听吧，有食米鸟的声声娇啼，还有从墙角、草丛传来的声声虫鸣……

自然啊，多么神奇，多么伟大；我们已经知道它了吗，我们好像知道了，但是让你又无法言说，要想道出它所有的奥秘，我们——真的无能为力。

3

接着，我们又读了狄金森另一首描写自然的诗——《亲爱的三月，请进》。

方法参考了干老师对这首诗的解读，不过在孩子们第一遍读的时候，他们自然而然就已经听出来了——三月——这迷人的少女带着春天，向我们匆匆走来。

这感觉，真的很妙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