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夜,躺在床上,手里拿着一本书,漫不经心的,这是我每天给自己的一点享受。
最近抱着苏打绿的一首歌,听的不知疲倦,以至于闭上眼满脑子还是那种不分雌雄的声音在回旋。咳嗽了快一周,夜晚严重时,似乎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才会痛快。闲下来时,总会有些事情做做才算生活,哪怕是养病也觉得怡然自得。或许每个人都必将迎来“没有明天的一天”,逃不掉、也躲不过,精神状态好的时候,可以肆意的挥霍明天的明天,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人却为明天苦苦地挣扎。如果有种死亡不停地在暗示,或对于死亡的焦虑潜伏于心中,会使一个人的疼痛无限放大,变的更加尖锐。执著是惑,悲观何尝不是?因为看穿春花秋月、看破红尘而绝望,厌世乃至轻生,骨子里还是过于执著,看不破,把红尘看的太重……
看不惯消化不了,提示自己放在心里,因为没有权利干涉他人的言行、品行,哪怕恶劣,或是肮脏,甚至公开的谎言……说谎的人那般从容,我却一本正经向张老师求证,显得那般的不镇定。活到一定的岁数越是觉得要忠于自己的内心,强求、强颜欢笑,取悦他人,做作和浮夸的姿态……所有的这些恐怕这辈子我也学不会。只去捕捉和记录自己细微的感受也就罢了,以至于别人谈论时我常在一旁情不自禁的思忖着。
在我的心中,寂寞远比热闹好,无聊也甚于忙碌。寂寞是想近人而无人可近,无聊是想做事而又无事可做。热闹过后呢?曲终人散,还不是为长久的寂寞做一个小小的缓冲;忙碌固然是好,但很多时候是给别人看的,结果却是自己承受着。翻开手机,把号码从第一个翻到最后,没能找到要说话的人,或许他们都在忙碌,我却在寂寞。
总天真的以为到手的东西便属于自己,一旦失去,就觉得蒙受了损失。其实,一切皆变,没有什么你能真正占有,一生中不断地得而复失,失而复得,习以为常,淡然观望,也便坦然。
给自己设想一种情境:不去纠缠曾经的过往、不去考虑现在的处境、不去预想未来的风景,把口袋里的钱花的一分不留,简单生活,微笑,把现在的每分每秒尽情拿来消遣,看成一个微不足道的片段,不去担心朋友生活的好坏,也不为家人的留一点的牵挂,心里空空的,装的只有自己,这样会不会快乐些。
时常会想家,惦记家人,健在的,已故的。特别的日子里这种思念点缀的有点厉害,节日里不能用短信祝福,电话也通不到另一个世界的那一端,心里堵得慌。只能抽出潜藏着记忆,硬生生地一个人坐着回忆,时而欢笑时而流泪。上大学后,对回家有些不知所措、有些抗拒,又有些模糊,很想回到那生我养我十几年的老房子里,住上一段日子,但这已经很奢侈。记得高考结束后,一个人在那房子里待了三个月,每天的时间很少打开门,院子的上空是我除了房顶看的最多的,每天坚持五点起床,打扫院子,收拾屋子,给花浇水,坚持写日记,看两个小时的书……那段时间是安静的,安静到整个世界仿佛就我一人,夜晚把广播调到最大,刚开始还有电话铃声,清脆的声音让我时常产生种种错觉,索性干脆拔掉线头。夏夜漫长,时常梦里醒来,抬头看窗外的星星,听夜间的虫鸣,幻想花坛上桂花树的夜语……只可惜那时不会做饭,否则肯定会好好犒劳自己,也就在那时我发现在夏夜里与自己相处也是件乐事。
我相信一个人只要不讨厌自己,是不该怕无聊的……